徐无鬼

为文且须放荡

【玄亮】光遇(哨向)

第一次搞玄亮,第一次搞哨向,多多包涵。史圈哨向似乎不多,发一个度娘百科的链接,基本用的是这里的设定。献给@白昼巡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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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代号玄德,是个混沌糊涂过了大半辈子的黑暗哨兵,他受训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之所以还有进塔的机会大半是因为他占着远房王室的名头,时局并不太平,有王室在军中服役总归是件体面的事。

他的五感官能不算极出色,但也合格,虽时而有些慵懒但也能完成大多数任务,又因年长者不争不抢的个性,在哨兵哥们儿中混得还不错,得了将军的头衔。

刘使君最大的遗憾是一直没能遇见个足够合适的好向导,直到他在荆州服役的时候听说了卧龙先生的名号。他的老向导徐元直预备退役之前,为他引荐了代号孔明的新人。刘备当时与徐元直搭档得方有些起色,又闻调换,只顾相依不舍。

徐元直摇摇头,主公待我虽礼敬信重,我却一直瞧不见主公心上那个形象,恐怕运数未至,到底徒劳。我今奉孝义而去,玄德公能得再造之机。主公放心,我想你一定会喜欢孔明的。


刘备深信老向导的话,便揣了诚心来往三回才得见卧龙。果然乍见倾心,令刘备惊讶的是,孔明的形象并非渊下潜龙,而是一条稍显狡黠的雪色银狐。孔明也不露声色地察觉到,自己面前坐着一头在深林长啸的斑虎。

“既闻将军之志,亮愿效犬马之劳。”

斑虎和银狐迫不及待地在山林中完成了结合,次日刘备便将他的新向导带回了新野。


情同鱼水的说法是不为过的。在刘备看来,孔明的心思极温存。他会熨贴地为主公思忖好一切琐事,熨贴地把自己铺在主公织好的席上,呼吸主公的呼吸。这时刘备常常深慨上苍优渥,在半生颠簸之后不仅赐予他一个灵肉具合的向导,还让他尝到老夫少妻的闺中之乐。

孔明的共感力堪称绝佳,向导素的味道甜蜜沁人,相比之下,徐元直的气味就不免清苦了。夜来枕席间,孔明那正值妙龄的柔软润泽的躯体,和恰到好处的辗转迎送,既能做他的安神药又像给他注射力比多,以至于他的两个哨兵兄弟都惊叹他返老还童的气色。


刘备对于兴复汉室这个任务有时会心怀惭愧,他手里握着血书的衣带诏,却也明白出身王室嫡脉的远房侄儿已然掌控不了九州任意一塔的哨兵了。他当然还要去完成这个最后的任务,至少在适当的时候用适当的言语表明自己忠于使命的态度,但扪心自问,他对自己懒惰平庸又容易冲动的弱点了如指掌,也不知自己在这条路上会停在何处。

孔明对于这桩事业的执着却超出了刘备的预想,他是用了全副心神扑于其上,不仅是志在必得,更像是虽九死而犹未悔。孔明是固执的,只要他筹谋划定的事情,即便刘备偶有异议,也会被他伶牙俐齿上强烈共感力说服。刘备服膺孔明的远瞩和执着,却也每每私下狐疑,这位不世出的向导,究竟契合的是代号玄德的哨兵,还是衣带诏上兴复汉室那些字句?


刘备对孔明也并非没有些许埋怨,不过,老夫少妻,能忍则忍。偶尔忍得气闷,便去寻了一位代号为士元的向导开解,据说庞士元心地的形象是鸣于岐山的凤,但在刘备感知到神鸟之前,稀有的向导死在了命运之中。

向导总会无限度地包容他的哨兵,孔明也一样,他未对庞士元的出现和死亡置一闲喙,让刘备轻松之余也难免失落。


刘备的感知力在生命的最后几年里愈发强烈,他开始能够与鬼魂沟通,愈来愈清晰地预见未来。但这并不是一件可喜的事情,他被两个兄弟的冤魂缠绕,愈发不能用理智做出判断,孔明的向导素又在此时效力式微。

失控的哨兵不再信任他的向导,终于在秋风起时独自出走。又是一年春草方生,孔明穿行入水气峭凉的巫峡,寻见了奄奄一息的哨兵——他不再是哨兵了,所有的感官都在退化,理智却慢慢苏醒。

刘备在出走的日子里不断被支离破碎的未来打扰,而此时终于用理智将这些时光碎片拼贴完成。他看见平庸的儿子战战兢兢坐在王位上,看见连年征战的剑阁险隘,看见七星灯中衰病不堪的孔明。

他终究没有忍心把这些预见告知自己的向导,也终究听不到孔明在哨兵冰冷的尸身前一声长叹。

主公与亮同气连心,你所预见我焉能不知?即使注定惨淡收场,你我一番遇合便不值得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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