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无鬼

为文且须放荡

【all权|宁弈/牧云勤/张小敬/卢世瑜x萧定权】华之乱 19

突然get了宁弈传销洗脑的气质……中书令,造反了解一下吗?贵妃娘娘,造反了解一下吗?

————————

“来不及了,武德侯。”

逢恩闻定权称他“武德侯”时候,便明白了太子的意思——整顿长州顾氏兵勇,合兵击敌,此任非他莫属。逢恩却面露无奈:“我倒是不怕打仗,那也要看陛下愿不愿意……我瞧他一心想把我留在京师,给顾氏生下天家血脉的孩儿才罢。”

定权仍是摇头:“来不及了。”


天子痰迷在端华宫苏醒后,急命龙禁卫封锁宫城,诏太子速来,贵妃道太子已命封闭,在外久候。皇帝忽又不许贵妃诏定权进入,只命:“教他回昭阳殿去。”贵妃抱住皇帝手臂忧道:“陛下……妾多言了,太子一直在殿外候着,一是关怀君父,二则恐怕有事要奏,还是莫耽搁了。”皇帝竟甩开贵妃怒道:“他恨不得朕就死!增派龙禁卫看好他,教李重夔来见驾。”

贵妃唯唯而去。龙禁卫在端华宫外给定权戴上镣铐,回昭阳殿的路上撞见了闻诏前来的李重夔,他平日避嫌少与这位李指挥使言语,此时却不顾及自己一身狼狈和众人旁观,冲到李重夔面前,称道:“殿帅想必已经听闻军情了,请务必劝陛下准许顾逢恩携副将沈艰主事长州,这是国事!”李重夔抱拳见礼:“以往对殿下多有得罪,此番重夔定以国为重。”


端华宫内,皇帝与李重夔密谈后病来如山倒,折腾了好一阵御医后沉沉睡去。贵妃忧不能寐,起身出殿,却见被诏来侍疾的楚王宁弈仍立在殿外,便上前道:“大王今日劳苦,何不先歇息?若挂念陛下,明早再来不妨。”

宁弈对贵妃见礼,又道:“宁弈有事请教娘娘。”贵妃面露疑惑,听他又道:“陛下病得如此迅疾,又诏封宫门,听闻是边关要事,为何不诏太子侍疾,兼可代政,而留宁弈在此?”贵妃白净雍容的脸上露出一个略显怪异的表情,沉吟一霎,答道:“恐是太子殿下尚在禁中。”宁弈摇头道:“娘娘不肯对宁弈实言,太子无罪被禁两月有余,今日陛下又让他回昭阳殿而诏本王留内侍疾,是对太子已然决绝了。”贵妃嗽了嗽嗓音,低眼不去瞧他,道:“也未尽然,今日陛下还让殿下代酒……”宁弈却道:“三十二相,不见如来,越是这般,越明见陛下与太子哥哥,势将不可挽回。”

贵妃心知皇帝最忌妃嫔妄议储君之位,何况自己还生有两个男丁,更要回避,只言:“大王若十分忧心殿下的处境,大可自己向陛下问明,妾一妇人,哪敢有这等言语。”宁弈话音一转:“太子哥哥自己都不在意,本王又何必?若说忧心,我倒替娘娘有所担忧。”

“妾有什么可担忧的?”贵妃面露狐疑的微笑,“妾只盼陛下早日好起来。”宁亦又道:“娴宁的婚事,如今恐怕办不成了。看这局势,小顾将军少说要在长州待上三五年。”贵妃缓了口气:“陛下这样病着,我还哪有心思担心那丫头?儿孙自有儿孙福罢。”宁弈叹娴宁到底不是贵妃亲生,不然明知顾家是个不时就会随着顾太子倾覆的火坑,怎会将自己孩儿送上?眼下公主又颇爱慕顾逢恩,她又不顾女儿心意了。

宁弈也并不仅虑妹妹的儿女之情,只环顾四周并无旁人,转而问道:“娘娘对七郎、八郎也如此宽心?”贵妃更觉他无稽:“大王何出此言?就算陛下与太子不相得,退一千步讲,真有个万万一时,七郎、八郎还不能仰赖大王庇佑么?”宁弈却道:“罪人之子,谈何庇佑?”

这一言让贵妃惊道:“大王莫不是怀疑雅妃之薨,与妾有关?妾的确曾是雅妃的女官,蒙先皇后赏识调往昭阳殿,又抬举做了才人。先皇后与雅妃不睦,雅妃也确曾骂妾叛主,可妾那时刚怀上清宁,是第一个孩子,保胎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费尽心机,谋害雅妃呢?”

“娘娘莫急,”宁弈见贵妃失色辩驳,勾起一个笑来,“事过多年,宁弈无意提及旧事,还望娘娘恕罪。只是想说,因母亲的缘故,宁弈一向自伤,这次向李家提亲,又遭如此变故,思来想去,自以为不吉,便抱定决心,终生不再迎妃纳妾。”贵妃更难以置信:“大王正值血气方刚,怎么这般言语?”宁弈笑道:“我意已决,娘娘不必劝我了。只是……”

宁弈斜瞥了贵妃一眼,见她满脸关切,料知不是在关心他,而是她两个孩儿的命运,接道:“此事隐晦,本不当言,娘娘那日鱼生宴唤我前来,想必业已知情。我那太子哥哥的身子,已被弄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太医说,就算现在全心调养,恐怕子嗣上也难有指望了,何况他们还日复一日地……耗费过甚呢?”

贵妃闻他言及于此,变了脸色,郑重问道:“大王究竟想说什么?”宁弈道:“太子哥哥和我皆不留嗣的话,这天家嫡宗,应当何在?七郎之前,有二哥和五哥。顾家当年要二哥远离,娘娘是尽了心的,他若回来,恐怕与娘娘陌路;五哥是个痴儿,他婆娘又那般粗鲁。娘娘当真甘心对这些人俯首称臣?”贵妃见他直言不讳,也不再卖关子,直道:“大王是想让妾助你夺位,回报是七郎日后做储君?”

宁弈并不直接承认,而道:“这都是空口许诺,后嗣之事也难有什么凭据,信不信在娘娘。还有一路,陛下若立娘娘为继后,七郎便越过我们兄弟称得上嫡出了,可娘娘不妨想现在昭阳殿里住着什么人?陛下怕不真想母死子继罢。”

贵妃心觉忌讳,只低头不语,宁弈又道:“凡事都得冒险,就看娘娘当真是乐于做个儿孙满堂高枕无忧的老祖母,还是想看看站在昭阳殿上当家做主是何光景?”贵妃竟冷笑一声:“昭阳殿是甚么干净吉利的地方吗?本宫没兴看。”宁弈也笑:“娘娘纵不想更进一步,总不想惹上杀身之祸罢?不说我二哥、五哥,就是陛下与太子之间,娘娘能周旋过哪一个?又能如何抽身退步,隔岸观火?陛下对太子根本不能稳操胜券,太子对陛下忍耐的极限又在哪里?他们刀兵相向,难免殃及池鱼……”

贵妃截断他:“楚王不妨直言,如今陛下心性愈发不定,我为太子进言,陛下疑我;我不为太子进言,陛下更疑我。”

“娘娘果然聪明。我母亲的事我清楚,确与娘娘无干,倒是旁人……”宁弈勾起的嘴角愈发深诡,“当年太子从东宫往昭阳殿去,淑宁公主从昭阳殿去东宫,捷径只有一条,二人为何不曾相遇?东宫不属内宫,若殿下不在,小公主是不能随意进入的,是什么人把她从便门引入东宫深处,恰好是起火之所,以至救都救不出?顾后那日午睡为何如此沉重,竟生生让太子等到起火之时才知道妹妹去了东宫?没了小公主,顾后对陛下更是决绝,而娘娘也恰是那时才宠幸愈盛的罢?本王还听说,顾后为了太子,不是没想过与陛下修好,还使娘娘在其中调和,可二人却渐行渐远以至争执不休?还有顾氏久病的缘故……”

“够了!”贵妃闭目平息,久之才叹道:“本宫平生没做过什么亏心之事,顾思卿可以利用我压制雅妃,可他们言语举止但凡有一丁点儿看得起我,也不至于如此。”


“莲姑姑。”宁弈忽地柔声呼唤,这是赵氏的闺名——秋莲,秋日莲花,只剩浮萍,任由浪打东西,无根无蒂。赵氏做雅妃女官之时,常陪宁弈玩耍,因她生得白净,宁弈尤爱与她同处,这便是那时他唤赵氏的称呼。

“莲姑姑的心意我都明白,顾思林当年号称’马上潘安’,又是赫赫功侯,如今他的儿子都让娴宁一见倾心不已……想当年莲姑姑人如芙蓉照水,又怎会不期待花开并蒂?”

赵氏颓了神采长叹道:“花开并蒂的是他们兄妹,而我……从未有过什么妄想,可他们还当我是个笑话。我最好的心意,被他们践踏;最好的年华,被他们利用。难道是我心念一动,便活该么?”

“我都明白……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人,求不得,放不下,不可宣之于口,无法遁逃于心。”宁弈不由得摸了摸戴在手上的古玉戒指,夜幕之中似又微微荧光。

“那人是太子殿下,对么?”

“莲姑姑既猜中了,便不会不信我了罢?”

评论(14)

热度(76)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